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儀兒和吳天召躲了四五日後,這才南下前往河南開封府。

 

吳天召平時衣著樸素,但儀兒從被救出後身上穿的依然是水藍色襖裙,因此吳天召特地買一套較樸素的衣裳給儀兒穿,好不讓他人起疑。

 

吳天召悄聲道:「儀兒妳聽好,要陌生人問妳是誰,妳就說是我的女兒,要回老家。」

 

儀兒點頭示好,吳天召便帶著儀兒來到一家攤販,喚道:「老闆!老闆!」

 

一名體格稍微肥胖的男子,擦了擦手後,小跑步到吳天召面前,含笑道:「這位客人需要甚麼?」

 

吳天召想了一下,道:「我要湯餅、燒餅、饅頭、羊肉湯,這些都各來兩份。」

 

老闆重複了一次菜色,便端來了熱騰騰的食物,儀兒吞了口口水,這幾天沒吃到些好東西,吳天召笑道:「快吃吧。」

 

儀兒二話不說就抓起燒餅大口吃下,也喝了幾口湯,便將這幾天的疲勞給回復了。

儀兒悄聲道:「吳大叔,我們哪時才到得了武當山啊?」

 

「還得要有個四五天的時間,總之先吃吧。」

 

儀兒又抓了個饅頭吃了,還一口氣把羊肉湯給掃光,一旁的客人看了也驚訝,這小女孩的食量怎那麼好?

 

吳天召則吃了個饅頭和喝了湯後,便道:「儀兒,吃飽的話我們便走吧。」便付了二十文就帶著儀兒離開。

 

吳天召帶著儀兒來到了市集處,卻見前方群眾交頭接耳,不時傳來叫罵聲,兩人上前一看,便見一名老乞丐坐在地上,而叫罵的則是一名年約二十的青年,外表白淨,青年旁邊站一名年輕婦女,臉神有如還未從驚嚇中清醒。

 

青年罵道:「臭乞丐!你他娘的,給本大爺的衣服弄成這樣,你該如何賠我?」

青年亮出右邊衣袖,一件上好錦衣被弄得破爛,瞪著老乞丐等他答話。

 

只見老乞丐坐在地上,不顧青年的叫罵,反而敲起碗來,還唱到:「開封市集閒人路,萬家子弟搶良婦,依靠老子權名力,任憑老丐來處置。」

青年越聽越氣,不由得惱羞成怒,當下便上前要狠狠揍老乞丐一頓。

 

但在還沒靠近老乞丐時,吳天召這時出聲喊道:「這位少爺且慢。」

 

青年上下打量著吳天召,便哼聲道:「你誰?大爺我現在心情很差,勸你別淌這渾水。」

說完又向老乞丐走去,吳天召一手抓在青年的肩上,青年便喊痛的跪在地上。

 

吳天召狠聲道:「看來你也不是個好東西,現在給你條生路,滾!」說完便放開青年,只見青年又罵道:「你……你他娘給我記住!」便狼狽的走去。

 

吳天召無奈的搖了搖頭,心想:「現下青年作為真是越來越糟糕了。」

 

眾人見事情解決了,又各自散去,市集又如平時這般的熱鬧。

 

吳天召走向老乞丐,把他攙扶起來後,便恭聲道:「晚輩見過丐幫赤老前輩。」

 

老乞丐哦了一聲,點頭道:「你也知道我赤老叫化?這位兄弟如何稱呼?」

 

吳天召拱手道:「在下姓吳名天召,剛剛見前輩行俠仗義之舉,讓吳某好生佩服,讓晚輩請你吃飯喝酒。」

 

吳天召、儀兒、老乞丐三人,來到了一間客棧,店小二見一名老乞丐進來,原想趕人出去,卻被吳天召給阻止,吳天召便丟了一兩銀子道:「給我找個好位子,上你們這最好的菜,我還要三壺細酒。」

店小二接到銀兩馬上點頭稱是,立即領著三人到二樓靠窗的位子坐下,隨後領了三壺細酒過來。

 

吳天召到杯酒給老乞丐,便向老乞丐敬酒,仰頭便喝乾了杯子。

 

儀兒拉著吳天召的衣角,悄聲道:「吳大叔,這是誰啊?」

 

老乞丐這時道:「江蘇霸刀吳天召,怎麼帶了個小女娃行走?」

 

吳天召悄聲道:「這位是蘇大學士的千金,蘇儀兒。」

 

「妳就是蘇峰的千金?想當年還是個小嬰孩呢!」

 

儀兒疑惑道:「你認識我爹?也認識我?」

 

老乞丐哈哈笑道:「當年我赤無涯行走江湖,也是受蘇峰幫助,要不我可能就餓死啦!當時我見到妳時還在強褓中呢!」

 

原來當年一晚下雪,赤無涯又餓又冷,便倒在當時蘇峰家門外,蘇峰剛好回家便帶他進屋,讓赤無涯休息好陣子,赤無涯原要報答蘇峰,卻被蘇峰婉拒了。

 

吳天召這時黯然說道:「可惜……蘇大學士被小人陷害,可連累儀兒了。」

說完又是兩三杯酒下肚。

 

儀兒聽到也低頭不語,赤無涯驚訝的望著儀兒,嘆氣道:「妳爹也是條漢子,當年他新官上任,我聽過他的抱負,他說過:『我蘇峰當官,為的不是自己,為的是社稷,為的是百姓,還有我的寶貝女兒。』,他這句話我久久還忘不掉。」

 

赤無涯早先就聽人說過大學士蘇峰被陷害,現在又從吳天召口中說出,只能無奈的嘆氣,一杯酒喝乾又是一杯下肚。

 

這時店小二便端了菜上來,介紹道:「這道是溜魚焙麵,這籠是小籠湯包,還有這個是汴京烤鴨,這盤是五香兔肉。至於這餅內包著羊肉末的是羊肉炕饃,零嘴是花生糕。各位還有需要的話,儘管吩咐便是。」

 

吳天召笑道:「赤前輩還有儀兒,我們先吃飽再說吧!」

 

赤無涯捲起袖子,一手就抓起半隻烤鴨吃了起來,又是大口喝酒,說道:「我老叫花好久沒吃好菜喝好酒,今天還真要多謝吳兄弟啊!」這時把骨頭吐出後又道:「話說吳兄弟這次要去哪兒啊?」

 

吳天召邊吃菜邊道:「我要帶儀兒去找武當山。」

 

「你們是要上山找無極那老頭?」赤無涯看著吳天召,吳天召便悄聲道:「不瞞赤前輩,我們上山找無極道人便是因為那牌子。」

 

赤無涯也是在江湖遊走之人,自然知道吳天召口中的牌子是何物,也正是儀兒身上所帶的無悔無恨銀牌。

 

赤無涯瞪大眼睛道:「當真?這牌不是被東廠拿去了?」

 

「據說李無明身旁的正韓方叛變,偷走銀牌後便逃離東廠,現在被追殺下落不明,這牌剛好掉在蘇大學士的家中,也正好被儀兒撿到。」

 

赤無涯嘆道:「這牌也害了不少武林中人,當年悔恨道人死後,這牌卻成了讓武林各門派分裂的起因啊!」說著便拿起整個酒壺喝了,卻不知不覺中已經喝掉了兩壺酒。

 

吳天召肅然道:「赤前輩說的甚是,除了這牌,還有書和布,更讓武林掀起腥風血雨!」

 

赤無涯笑道:「至少我懶得去爭這些,我老叫花只要能吃飽穿暖睡得安穩,我此生也無顧慮啦!」

 

儀兒問道:「吳大叔,您們老說些我不懂得話,甚麼是書和布啊?」

 

吳大叔摸著儀兒的頭笑道:「儀兒,這是上有些事情不要知道,反而是好事,妳明白嗎?」

 

赤無涯向儀兒道:「這些東西都讓武林中人互相殘殺,妳只要知道這些東西一個人知道就好,多些人知道便會惹起大事。」

 

「但您老和吳大叔也不都知道?」

 

吳大說便道:「我和赤前輩並無心要這些事物,但要是讓整個武林都知道,那只怕是爭鬥一場。」

 

儀兒點頭道:「那儀兒明白了,我會好好保護著這牌。」

 

 

三人吃飽喝足後,便出了客棧,赤無涯向吳天召拱手道:「多謝吳兄弟款待,老叫花還要辦點事情,以後有緣再見了。」

 

吳天召也向赤無涯回禮道:「赤前輩有緣再見。」

 

赤無涯望向儀兒說道:「儀兒,記得人生在世有諸多難事,但記得千萬不要自甘墮落,懂嗎?」赤無涯原本擔心儀兒因家破人亡,心中只有一昧的報仇,只怕最後會誤入歧途,但儀兒卻道:「赤爺爺別擔心,儀兒有吳大叔教導,絕對不會誤入歧途的!」

赤無涯聽到儀兒喚自己爺爺,便笑道:「乖孫女,那爺爺我可就放心啦!」

 

說完赤無涯便離開客棧,吳天召也帶著儀兒前往驛站,兩人便租了輛馬車繼續趕往武當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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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柔水太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